泰法战争:太平洋风云的低调注脚
作者 无铭
发表于 2025年1月
披汶·颂堪

泰法战争是泰国与法国殖民地法属印度支那之间的军事冲突。法国因二战沦陷而实力削弱,而泰国在日本支持下试图收复过去被割让的领土。在激烈的陆战和象岛海战后,最终在日本调停下,战争以泰国获得部分柬埔寨和老挝领土而结束。

1940年春,法国崩溃,德国占领了法国 60% 的领土,但贝当元帅的维希政府保留了对法国殖民帝国的控制权。然而,法属印度支那被同盟国断绝了来自本土的补给,本土投降。日本人、泰国人对印度支那的觊觎和当地叛乱分子都对法国殖民地政府的稳定造成极大的威胁。英国的封锁使法属印度支那的维希政府在战争期间无法补充任何新装备。日本人控制着亚洲战区,因此燃料供应也无法得到补充。泰国方面,19 世纪和 20 世纪初,泰国(暹罗)有大量领土被英国和法国侵占。20世纪30年代,领袖披汶认识到日本将在地区发挥更大影响力,选择同日本建立了更紧密的关系。1938 年,他将国家名称从暹罗改为泰国(自由之地),并要求归还“失去的省份”,即 1904 年被割让的、法国控制下的老挝和柬埔寨的泰国东部地区。1940 年,法国本土沦陷后,披汶看到了重新收复领土的希望。他派使者前往日本,询问如果泰国与法国殖民地开战,日本是否会援助。尽管日本乐于鼓励任何可能让潜在敌人失去平衡的行动(尤其是印度支那这样一个战略要地),但日本只表达了口头支持,因为泰国不允许日本无条件使用其道路和港口来对抗驻扎在马来西亚的英国。得到日本支持的泰国谋划了一场对于针对印度支那的进攻。

日本的企图

随着法国沦陷,日本人开始向法属印度支那总督卡特鲁将军施压。将军在同意了停止为中国抗战提供物资的铁路交通的《松冈亨利协定》后很快就被撤职了。维希任命时任远东海军司令让·德库克斯上将接任总督。

到1940年9月,德库克斯面临着来自日本的更多要求,包括日本驻军、军事通行权、使用印度支那的机场,以及通过海防港撤离日本师团。

日本的进一步索取来自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同意“自9月22日0时起实施和平推进”,“若法属印度支那军抵抗,则实施武力”(《关于法属印度支那问题的立即行动》,1940年9月13日)。他们允许谈判期限延迟24小时,并将实施推进的日期改为“9月23日0时以后”。换言之,参谋本部虽然坚持“和平推进”的原则,但也根据与法属印度支那政府的谈判结果,假定并批准“强制推进”,这使陆军内部(第一局、华南方面军和印度支那派遣军)原本期待“强行推进”的强硬派活跃起来。

面临危机,无路可走的德库克斯选择通过菲律宾向在域内保有一定利益的美国求助。美国不想此时与日本展开冲突,因而没有回复德库克斯。无力抵抗的他最终在日本最后通牒到期之前签署了协议。然而,强硬派的第5师团在签署协议数小时后仍然按照方案越过边界,向谅山铁路收容站进攻。

9月24日上午,日本飞机开始飞行进行侦察和恐吓。9月25日,日军第一次向海防发动登陆作战。同时谅山前线法军被迫后撤。9月26日,日军在海防南部登陆,并开始向港口移动。第二次登陆使坦克上岸,轰炸了海防城。到下午,日军约4500名士兵和坦克已经抵达海防城外。

与此同时,9月23日,维希政府与东京政府接洽,抗议华南方面军违反协议。9月25日,裕仁天皇下令结束敌对行动,到9月26日晚,战斗已经平息。日本占领了嘉林、老街等机场,并在海防港和在河内驻军。

吞武里号
拉莫特-皮盖号

南圻起义

谅山的陷落几乎立即对法国统治产生了影响。心怀不满的当地人目睹了亚洲军队如何轻易击败了白人。趁着殖民地政府一片混乱,在11月,印度支那共产党在越南南部发动空前规模的南圻起义,从边和到金瓯,南部平原18个省一起暴动。同时,希望趁火打劫的泰国军队开始沿柬埔寨边境部署,大部分驻军已被派往边境。美萩等地区爆发激烈的平叛战斗,法国警察不堪重负,一部分驻军被迫调离驻地参加平叛,使本就不多的法军可用兵力进一步下降。

与泰国的战争

深陷危机的法属印度支那政府现在还必须应对邻国泰国(1938年,暹罗改名为泰国)军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兴起。正如德国试图夺回《凡尔赛条约》中失去的领土一样,泰国也渴望夺回湄公河沿岸的泰族土地,这些土地于1904年被迫割让给法国殖民地老挝。1907年,法国还迫使暹罗将暹粒、诗梳风和马德望等主要为高棉人的省份割让给法属柬埔寨。亲日的披汶元帅政府意识到这个被孤立的法国殖民地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法军在对阵日军时的不堪一击给了披汶元帅决定性的信心,同时他因此相信日军会为他的行动兜底。到10月,披汶元帅新动员了50000名士兵(分为5个师),并从日本获得了100架现代战斗机、轰炸机和水上飞机。加上1936年至1938年间获得的100架美国飞机,泰国空军的规模现在是法国空军的三倍。双方兵力部署情况如下。

泰军 直属陆军最高司令部的部队包括2个机械化骑兵营,1个炮兵营,1个信号营,1个工兵营,1个装甲团。东部陆军司令为Mankorn Promyoti中将,副司令为Luang Pairirayodate少将,1940年12月起改为Charoen Rattanakul Serirungrit少将,带领5个师。伊桑军司令为Luang Kriangsak Phichit中将,副司令为平春哈万少将,率领3个师。

法军 驻印度支那的法国军队约有5万人,包括41个步兵营、两个炮兵团和一个工兵营。其中,12000人是法国人,其余是印度支那人。法国陆军缺乏装甲车辆,只有20辆雷诺FT-17轻型坦克,而泰国皇家陆军则有大约100辆。

本文刊登于《军事文摘》2025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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